作家档案
年方方大学毕业后
方方,本名汪芳,祖籍江西彭泽,年5月生于江苏南京,成长于湖北武汉。年高中毕业后在武汉当过装卸工,年考入武汉大学中文系本科,毕业后分配至湖北电视台工作。曾任湖北省作协主席;中国作协全委会委员,一级作家。原题对方方的一次写生作者:迟子建原载《时代文学》年第期迟子建,知名作家,黑龙江省作协主席
写在前面的话:
最近看到“脑残”这个词比较频繁,今天一早,又在 作家方方的文章《今夜我不关心脑残,我只关心你》中看到这个词,便有了一些思虑:真有“脑残”这类人吗?
最近读植物和动物一类的知识类书籍比较多,从植物、动物学角度而言,所谓“脑残”只不过是动物或者植物世界长期存在的一个品种,并不是现在才有的新鲜物种。西方有持不同政见者一说,套用一下,他们也属于持不同意见者吧。我觉得这样的人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属于“变色龙”式的“脑残”者,也就是说,他本不属于这个品种,但他偏偏要伪装成这个品种,这些人不仅不是”脑残“,而且他们聪明的很,他们知道如何投其所好,知道如何乔装打扮,知道如何狐假虎威,知道为他所用之后才能为己所用,知道如何通过混杂思想,使界限不分明后以包藏自己的祸心,更知道如何在必要时刻凶相毕露把利己主义发挥到 。
说到骨子里,这类为需要而“脑残”一下的物种,其实就是一个冒充李逵的李鬼,至于为什么冒充,看看李鬼冒充之后为了什么也就一目了然了。只有这样的人,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可能聚集起那些本属于那个品种的大量的喽啰,如沉渣泛起般进入公共视野。换一下视角,善良的人说这些人是”脑残”,而“脑残”的人看善良人才是真傻,才是真愚蠢。
方方,现在轮到你坐在窗前当静物了。你的周围,聚了一些手持画板的人。他们坐在不同的位置,用各自的角度要仔细审视你,准备勾勒你了。这时你是气定神凝还是脸热心跳?这些人中,有的是绘画高手,他们深谙你的气质和秉性,因而画起来肯定得心应手。而我,只是一个毛手毛脚的初次拿起画笔的学生。若是把你画歪了,或者因为要认真打量你而走到你的面前,意外淋到你脸上几滴油彩,你把它们当做幸福的鸟粪,千万不要恼。 次见方方,是在5年的青创会上。那是个灰蒙蒙的冬日。我们在昏暗的楼道里经人介绍相识,记得方方穿一件鲜艳的毛衣,背着个精致的黑皮包,齐肩的头发微微鬈曲,她笑吟吟转身的一刻让人觉得格外明媚。在此之前,我只是从作品中认识方方。这之后的十年中,我们没有任何交往,因为彼此实在是不熟,从来没有交谈过。只是不断见方方的作品四处开花,朵朵灿烂。方方红透了大江南北。年,“红罂粟”丛书首发式在北京举行。作为丛书作者之一,我也参加了那个活动。主办者在会议之后组织到驼梁和五台山游玩。由于我和方方年龄相仿,我们自然同住一屋,这样便有充裕的时间聊天。我总以为,人和人的沟通,聊天是 的方式,轻松、自由、随意,这时很容易就能认识一个人。与方方住在一起,聊天其乐无穷。她开朗、大度,与我一样贪玩,且也是口无遮拦,笑起来像东北姑娘一样不秀气,张着嘴,哈哈哈的,哈哈得脸上的红晕像朝霞一般艳丽。描绘方方,必须用一个最俗气的比喻,好让她能找到一点笑料。几天疯玩下来,彼此“没有理由不成朋友”(方方语)。从这以后,只要有见面的机会,我就会兴高采烈去赴会,为的是能和方方胡侃一通。方方说话机智、幽默,有一次与她住在北京的一家旅馆里,我们住在一楼,夜间老有老鼠出没。我这个人贪吃,零食不离身,因而老鼠在我的床的这一侧闹得凶。偏偏我是个天不怕、地不怕、就怕老鼠的人。上高中二年级时,有一日清晨起床,我叠被子时发现一只老鼠在我被窝里,它已经死了,想必是深夜蹿上我的板铺,溜进我被窝后被我翻身给压死的。这段经历每次重温都令我毛骨悚然。为了求得方方的同情,我把这经历对她讲了,希望与她调换床位,不料方方一本正经地对我说:“你都压死过一次老鼠了,再压一次就是了。”坚决不与我调换床位。方方衣着随意,与她自然洒脱的气质极为吻合。她爱睡懒觉,上午十点若给她打电话,她准会恹恹无力地责备你扰了她的美梦。而午夜十一时以后,只要我的电话叫了起来,很可能就是方方,这时候的她声音宏亮,就像清晨刚起床似的精力充沛。我想她那洋洋洒洒的文字,多半是在更深人静之时完成的。方方的作品很耐读,品位高,但很奇怪的是她的作品并不畅销。方方对此并不以为然。她对自己的作品是否得奖、是否畅销、是否转载、是否有人评论都看得极淡,确确实实是一个少见名利心、散淡之极的人。而我以为,这种作家往往更能成为大家。她的长篇《乌泥湖年谱》,我虽只读了部分章节,已经嗅到了一个成熟作家具有风范意味的文学表达气息。方方有些“洁癖”,与她同屋住,我不敢随意去她的床上坐,怕她“训斥”。所以她说她家并不很整洁时,我一直不太相信。方方具有一副唱民歌的好嗓子。方方喜欢吃三文鱼,喜欢喝茶,也爱吃辣椒,但脾气不“辣”,很宽厚温和。与她交往,不必担心哪一句话会刺伤了她,你会觉得很放松和自由。方方 的朋友就是蒋子丹,我与蒋子丹并不很熟时,她竭力对我说蒋子丹如何 ,后来交往多了,觉得方方说的果然如此。在海南岛的某一天,蒋子丹有天说要到我和方方的房间小憩一会,方方说“那你可别睡我的床。”蒋子丹很生气,说“那如果迟子建也有洁癖,我去你们房间岂不要睡在了地上?”针尖对麦芒,我真希望她们狠狠“掐”一通,好从中看热闹。岂料她们转身就和好了,让我觉得有些失落。我知道她们的友谊可以用一句俗话来形容:“地久天长”。方方很能干,写作、带孩子、做家务、外出开会、办《今日名流》。她常常头疼,我说她是太累的缘故。她有个宝贝女儿毛妹,方方每次外出回武汉,总不忘给毛妹带回一堆吃的东西。一旦讲起毛妹,方方便满面幸福。当然,我说的这些都是阳光下的方方。在黑夜,在星光闪烁的时分,我想方方一定有另一种不为朋友所知的情怀,也会有忧伤和惆怅,也会有隐隐的孤独感伴她左右。好在她有一支笔(确切地说是电脑),有开朗的性格,这一切会像遮住月亮的云彩,转瞬而逝。方方如今住在一套舒适的住房里。据说楼下有个小花园,栽种了一些桃树和花草。我想黄昏时方方若是放一张藤椅在小花园里,一边饮茶,一边看落日,一边听花园虫子的鸣叫,一定非常惬意。对方方的一次写生就要结束了,当静物的方方已经从窗前的椅子上站起来了。她走到我面前,看了一眼我画夹上方方的素描,突然哈哈笑了起来,说,就你这水平,还不如我们家毛妹!我建议何镇邦老师请毛妹画画方方,一定格外精彩。延伸阅读关于写作的八个想法作者:方方
摘要:我的主业是写小说。以前谈小说感想时,我说,小说经常是与落伍者、孤独者、寂寞者相濡以沫的,与之携手共行,甚至俯身助人。小说更宽阔地表达着一种人情和关怀,有时候会像老母鸡一样,护着那些被历史遗弃的人事,被前进的社会冷落的生命。陪伴他们,温暖他们,鼓舞他们。更或许,小说自己会呈现与他们同命相怜的气息,也需要他们的陪伴、温暖与鼓舞。这世上的强人或是胜者,经常是不介意文学的,他们更多的时候拿文学当点缀、当花环,但弱者们,却经常拿小说当了自己生命中的一盏灯,水中的一根救命稻草,垂死时的救命恩人。因为在那个时候,只有小说会告诉他,落后也没关系,很多的人跟你一样,不止是你一个人孤单或寂寞,不止你一个人痛苦和艰难,也不只是你一个人有焦虑和脆弱。人活着有很多方式,成功固然好,不成功也不是坏事。01我从来不觉得当一个清贫的作家是什么好事,但我也不会为了赚钱而胡乱写小说,也不会为了赚大钱去迎合别人。正因为此,我才会在没有钱的时候(比方买房买车等)去赚电视剧的钱。一旦把这些钱赚到手,我依然写我的小说。这才是我最喜欢做的事。作家的价值,是靠作品来证明,不是靠钱多钱少。
0其实当代的中国文学发展得很好,出了许多 作品,只是那些高声批评中国当代文学的人们没有看到或是没能看懂而已。文学不必刻意去“赢得”任何人,包括青少年,作家们写自己想写的东西就好了。或许有些青少年读不懂,等他们成长起来就读懂了,如果永远读不懂,淘汰这些作品就是了。
03我一直认为,至少近30年来,中国文学绝不输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文学,只是我们与西方的语言体系完全不同,使之产生了深刻的隔绝感。此外中国的经济没有发达到全世界服气的地步,体制也影响了相互了解。要想中国文学在世界有影响,只能是整体国力的强大才能达到,跟作家个人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。文化没有先进落后一说,每一种文化都是独特的。它被